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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動力曆法﹕2021 年 11 月 9 日下午 7 時開始  – 果

繼 Biondi Santi, Bruno Giacosa Santo Stefano 與 Cantina Mascarello 之後，這是我今年囘香港後舉辦的第四場重點垂直品試會。

Giacomo Conterno 與 Cantina Mascarello 同樣自 1920 年左右開始釀酒，如果從 Giacomo 算起，今天也傳到第三代的 Roberto，不過 Cantina Mascarello 只有 1950 年代開始的出品在市面流通，Giacomo Conterno 則早至 1920 年代的酒也偶爾可以找到，我自己便在 11 年前開過一瓶有不錯表現的 1927 Barolo（見：Giacomo Conterno 的四世同堂）。比較新年份的 Monfortino 以前隨意行開過不少，但説實話，這些黑洞似的 “怪物” 可以用來唬人，卻很難令我們明白 Monfortino 爲何物。我記得很清楚三年前的一瓶 1955 Monfortino 曾令一位酒友很興奮的說他終於喝明白 Monfortino 了（見：VIPa-6 第 14 場 — 登六的滋味）。這令我的膽子變得更大，這次我索性把 2000 年以後的新年份略去，塞進兩支 1940 年代的酒，讓我們從三代跨越半個世紀的 Monfortino 更深入的了解衆人心目中的 Barolo 之皇。

風險是有的。全賴酒評人的追捧，Monfortino 早已被奉為神靈，所以市場上常會有 1930 和 1940 年代的 Monfortino 出現，雖然有時候真假難辨。Antonio Galloni 便提過他曾試過他認爲是假酒的 1943 和 1955。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今晚的酒以五個年份的 Monfortino 為主綫，最後三個年份可以和基本版 Barolo 作比較。

Giacomo	1.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Monfortino Riserva, 1943
Giacomo	2.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Monfortino Riserva, 1945
Giacomo +2 sons G&A	3. Conterno Aldo, Barolo Bussia Monforte e Perno, 1961*
Giacomo +2 sons G&A	4.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Monfortino Riserva, 1961
Giovanni	5.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1971
Giovanni	6.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Monfortino Riserva, 1971
Roberto under Giovanni	7.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Cascina Francia, 1990
Roberto under Giovanni	8. Conterno Giacomo, Barolo Monfortino Riserva, 1990

爲了睡好覺，我把最老的三個年份留到當天早上才開瓶，其餘一整天前開，開了以後拔塞在原瓶醒酒。

讓我們先看些有趣的數據。

Monfortino 雖說在好年份才釀造，但我查過資料，每個十年期的出現次數如下：

1920-1929：4 次；

1930-1939：3 次；

1940-1949：6 次；

1950-1959：6 次；

1960-1969：5 次；

1970-1979：5 次；

1980-1989：4 次；

1990-1999：7 次；

2000-2009：7 次

在 1990 年代地球暖化以前，他們大概每兩年便有一年推出 Monfortino，似乎比 Biondi Santi 推出的 Riserva 要多。

 

我們先試令我提心吊膽的 1943 和 1945。

根據 Fontanafredda 酒莊對百年以來的 Barolo 年份的評價，1945 評為 5 星中之 4，而 1943 則是 2 星年份。

從圖片看，瓶塞實在不敢恭維，不過塞子的頂部蠻乾净的，1943 甚至相當堅硬，保存狀態應該不算差，不過浸泡了七、八十年的軟木怎麽也不會完美的了。起碼我有理由相信這兩瓶不是假酒。

中午小試，1943 的顔色蠻健康和漂亮的，1945 則蒼白，不過這在老齡的酒也屬於常見，原因大概是色素與有味道的成分已掉到瓶底。此時 1943 有帶著指甲油氣味的紅果，入口圓潤但不甜，礦物味比果味強，酸度適可，最令人驚訝的是那游走在舌頭上的很細很細的丹寧。我筆記寫下：欠些通透，非 Giacosa 也。

像顔色一樣，1945 比 1943 輕很多，也有指甲油，但更突出的不是果味而是牛肝菌！幾乎完全通透，力度在杯内緩慢增强。

晚上第一回合，1943 仍有指甲油味，但變得乾净了，果、酸與丹寧都齊備，就是簡單了些，與 1945 比較之下顯出他缺了神采。

1945 比中午時又添了些重量，我是說那麽一點點的，因爲他仍然是輕巧型或說飄逸的。他的通透度讓成熟菌菇香氣營造出很好的層次來。即使 1945 的狀態比 1943 要差一些，顯得老邁一些，我們仍可以感到他是更好的年份。

第二回合好有趣。

1943 變得更乾净、更通透了，還出些紅花來！

從瓶子中部倒的 1945 酒色渾濁得有點像橙酒，添了濃度，又多了些果，有點高級酸梅湯的感覺，反而沒有第一回合那麽有仙氣，想是瓶底的雜亂打破了他的平靜。我的一杯還好，是最早從瓶子倒的，相對最清澈，後來每一杯都更濃更濁，到了瓶底，酒已經像廣東的紅豆沙（紅豆湯）那麽濃與甜。我混了些紅豆沙進我的杯子裏，老頭子進補後驟然回春了，有人喝得高興，但我認爲多不一定好，這一杯肯定不比第一回合那種不吃人間烟火的飄逸好。

我先後查過 Cellar Tracker、Antonio Galloni 與拍賣行 Acker Wines 大型垂直品試會的筆記，知道 1940 年代的酒大部分都氧化得很厲害，多以 Madeira、Sherry 和 Fino 來形容，所以我們這次能喝到的兩款耆英酒論狀態應該算不錯了，尤其是那瓶 1943。Acker Wines 兩年前的那場超級垂直值得一看，那次難得有 Roberto Conterno 當評述員：https://www.ackerwines.com/historical-monfortino-vertical-with-roberto-conterno/。另外台灣有位高人多年前寫了一篇與幾款 Monfortino 作老人與海式的“搏鬥”，也非常值得細讀：https://mypaper.pchome.com.tw/wnhuang/post/1321793883

我們可以凴此判斷 Monfortino 的陳年能力不那麽好，譬如説不如 Biondi Santi 嗎？讓我引 Sheldon Wasserman 很值得參考的意見：

Like some of the other Barolos that are given long cask aging, Conterno’s wines seem to be more susceptible to damage by improper handling or storage.  While we’ve had many magnificent Barolos from Giovanni Conterno, we’ve had some that didn’t measure up — in fact, they were disappointments.  We are convinced, however, that the problems occurred after the wines left the winery.

我們無妨說，可憐 Giacomo Conterno 為名氣所累。五、六十年前買 Monfortino 的人大概都會把酒深埋在地下酒窖裡，他們的 Monfortino 多半是留給子孫喝的，狀態應該有保證。過去我試過一些從別的酒莊窖藏直接來的 1949 與 1954 Barolo ，狀態好得不得了，活像年輕二、三十年那樣。今天的 Monfortino 已成爲全世界拍賣行的搶手貨，一瓶酒要經過多少個買主，坐多少趟飛機才到了你我的手裏？再加上他們沒有 Biondi Santi 的 recorking（換塞子）的服務，試問老酒的狀態焉能好？加上以前灌瓶時間很多時候要等買家的出現，而且塞子也不一定能買到最好的，所以昔日的老酒可靠性非常低，但有理由相信 1970 年以後的會較好。

 

接著的三雙都是近半個世紀最出色的年份，這三年的 Monfortino 我開過好幾次，對 Barolo 反而經驗沒那麽多，這次正好細心比較一下。

先試 1961。Barolo 貼了 Aldo Conterno 的標簽，但那年他與哥哥 Giovanni 剛接了父親 Giacomo 的棒，還沒有獨立釀酒。原來在 1969 年兄弟分家後，他們把酒窖裏的酒也平分了。據説 Aldo 喜歡把還沒灌瓶的舊年份暫時放在大玻璃瓶（demijohn）而不是木桶裏，因此灌瓶後的質量特別好。從酒塞和酒色看的確如此，Monfortino 的塞子差一點，但也不算失禮。

中午小試，兩者的酒色通透而且不太淺，Barolo 又比 Monfortino 好些。

Barolo 有乾花、花粉香，但不太開放，所以感覺較簡單；Monfortino 有類似 1945 的輕盈、通透感，但強一些，光亮些，入口更清甜，收結也更長。

晚上第一回合，Barolo 比中午沉重一些，但開始説話了，出了些牛肝菌、當歸藥材的氣味；Monfortino 繼續噴香，但與 Barolo 不同，是一種清香，入口清甜，很有活力。

第二回合，兩者都進一步發展：Barolo 更多菌菇，夾著棕色的礦物味，入口有些紅棗的甜味，這時開始有鮮活和通透的感覺；我的 Monfortino 仍然是最早下杯的，清香、飄逸，此時感覺像個平靜如鏡的湖面，有香粉的香氣和絲絲的紅果，與銀綫似的丹寧良久不肯散去，天涼好個秋！

這對 1961 的表現都很不錯，所不同者：Barolo 實，Monfortino 虛；Barolo 剛進成熟的階段，類初秋；Monfortino 卻層林盡染，一片深秋的景色。四年前我們開過一瓶貼上 Giacomo Conterno 酒標的 1961 Barolo，那瓶老一些，大概如今天的 Monfortino 那階段（VIPa-5 第 10 場 — Mainly 1961, or Simple Joys of Life）。一年前我也開過一瓶比今天這瓶年輕一點的 1961 Monfortino，我可以把那瓶一分為三，喝到分別以花、果與礦物味挂帥的三種風味（見：Love in the Time of Coronavirus (7)：十八羅漢大檢閲（上））。

一句話：No great wine, only great bottles。因此在這個階段也很難說 Barolo 好還是 Monfortino 好，不同矣。

我們一直以爲 Monfortino 是用 “最好” 的葡萄釀造的，Barolo 次之。不過 Sheldon Wasserman 有不同的説法：

Contrary to some reports, Monfortino is not a selection of the best grapes from Conterno’s Cascina Francia vineyard.  The two differences between Monfortino and the Barolo Riserva have to do with the production: fermentation and aging.  The Barolo Riserva is fermented at a temperature between 28 and 29 Celsius， while Monfortino is fermented at a much warmer temperature — will rise to between 36 and 37 Celsius.  The former is fermented for 30 to 31 days, the latter for 35 days.  While the Cascina Barolo is aged for perhaps four years in large botti, Monfortino is kept for up to a decade or longer in oak.

Nicolas Belfrage 的描述更扣人心弦﹕

Monfortino will get a good five weeks of maceration on the skins with no attempt to keep down the temperature, which can climb in the early stages to the high 30s with consequent risk of a blocked fermentation (it happened once; they had to throw the whole lot away).  On the other hand, the wine displays a complexity of aroma and a breadth and depth of flavor only possible in a wine which has teetered on the very brink of existence and, triumphantly, survived.

所以 Monfortino 的革命是將葡萄發酵和桶陳過程推向極限長時間，而 60 年後，另一位革新派 Elio Altare 卻朝相反方向“退卻” ，把葡萄發酵過程縮至最短。

今天看來，Giacomo Conterno 與 Elio Altare 同是最有市場意識的釀酒人。

我懷疑這種近乎 “迫害” 式的釀造方法有可能令 Monfortino 沒有 “正常” 方法釀造的 Barolo 那麽長壽，又或者說令他的成長異乎尋常。葡萄吃了太多苦了，而且在陳釀階段吸了過多氧氣。

不過無疑 Giacomo Conterno 是個大天才，他發明了有 Unique Selling Point 的 Barolo。   

我從 Slow Food Editore 編著的 A Wine Atlas of the Langhe 裏頭一篇介紹 Giacomo Conterno 的文章讀到 Monfortino 誕生的背景，我用移民後代的直覺看出這位回流移民的後代是為了生存而想出突圍而出的法子：

In those days, discussions between father and son (Giacomo and his father Giovanni) were prinicipally on what containers to use for transport.  Young Giacomo preferred glass demijohns to the customary wooden casks.  The Conternos did, however, agree on the need to meet the demands of a market that was now ready for a great Barolo.  It would be a Barolo made only in outstanding vintages, with long fermentation, so that it would have great ageing potential.  They started by bottling a 1920 Riserva and that was how Monfortino was born …

After the war, market pressure to bottle was decisive for the Conterno estate, in part because of the prestige that Barolo was beginning to acquire.  We should remember the importance at the time for Barolo sales of Christmas purchases.  Before Champagne became popular as a status symbol, families and companies in Italy used to give Barolo as a prestige wine gift.  The Conternos, like many wineries around Alba, reaped the benefit of this custom and there were substantial orders from large companies like FIAT, RIV and Pirelli.

根據 Roberto，他爸媽在 1974 年買進 Francia 葡萄園時也有很强烈的商業動機：

The story from Roberto was that his father went to his mother and said what are we going to do to increase business, and his mother reasoned that owning the land from which they made wine in Serralunga was the answer. Why? 1) To be able to get better fruit from the oldest of vines, to nurture and pay attention to these vines better, and to not be forced to buy random levels of qualities of fruit altogether, as many negociants offer the best of their fruit mixed with lesser quality fruit. 2) At the time, Cascina Francia was selling to other growers, so by buying the vineyard they would have exclusivity to its fruit and have a brand name with the vineyard. This is how they would make better wine and increase prices and business at the same time. 

（見：https://www.ackerwines.com/roberto-conterno-meets-the-12-angry-men/）

想多做些生意沒有錯，我想說的不過是：把一瓶 Barolo 弄得高頭大馬是個很好的銷售點子（marketing gimmick），這樣的 Barolo 表現與一般有異，但不一定更好，也不應該因此拿更高分數。如果這樣做可以讓酒變得更好，爲什麽 Giacosa 與 Bartolo 不跟隨？

 

過去十年，1971 一直是表現得最好的老年份。Monfortino 我們喝過四、五次，算蠻熟悉的，Barolo 我才第一次開，很是期待，可惜那個沾滿污泥的塞子壞了事。Monfortino 的塞子很標緻，注定他又成爲今晚最吸睛的一瓶。

我留意到 1961 與 1990 兩個年份的 Barolo 與 Monfortino 的酒精度一樣（分別是 13.5% 與 14%），但 1971 的兩款差了整整 1 度（Barolo 13.5%，Monfortino 14.5%）。

中午小試，他們重現了 1961 兩款的風味：Barolo 實，Monfortino 虛。不過 1971 Barolo 的實，是一種近乎呆滯的實，只嘗到實在的果味，但一點成熟的氣味都欠缺。Monfortino 卻飄著乾花、菌菇香，入口柔順但充滿活力，酸度亮麗。印象中，這是最開放的 1971 Monfortino。

晚上第一回合，Barolo 終於開放了些，比較通透了，果酸具備，就欠點神采。

Monfortino 諸味紛陳，不過比中午略爲收斂了，有相當好的集中度，如果說年輕的 Monfortino 乃黑洞一個，到了 50 嵗，這個黑洞打開了三成左右。他端坐那裏，就像個入定的大僧，而  Barolo 是跪在下面參佛的凡人。

第二回合，Monfortino 似乎發生了内爆（implosion），不用搖杯，那層層香氣也從杯底升起，濕泥在上，花與松露湧動於下，丹寧也出動了，這是一座很立體的山！這時黑洞開了有五成吧？大師出定並登壇説法了，匍匐在下的弟子 Barolo 這時也跟著喃喃誦經，多了些深度，而且依稀有些成熟的松露香，不過依然果多於菇。與 1961 一樣，似乎 Barolo 比 Monfortino 年輕。我不禁猜想：Monfortino 的長發酵期是否成熟加速器？

希望以後可以找到一瓶狀態更好的 1971 Barolo 再試。我不知道是瓶差還是年月的作用，今天這瓶 1971 Monfortino 是我喝過最有成熟韻味的，看來他快攀上成熟的高峰了，這路程走了足足半個世紀！

 

三十出頭的 Monfortino 又如何？

我上一次開他已是七年前的事，那次要在第二回合用 partial double decanting 才能打開一點（見：VIPa-3 第 4 場 — The Giacosa Magic ）。

1990 Barolo Cascina Francia 八年前開過，已經開始有些檀香與乾花的成熟香氣。

這次又被瓶塞捉弄，Barolo 的塞子很軟，開斷了。中午小試時有些醬油氣味，隱約有松露，入口柔順，容易喝。跟以前一樣比較早熟，不曉得是年份還是塞子的關係，也許二者兼有之。

Monfortino 有松露與類似鮑魚的香氣，朦朧，入口酸多於果，應該還沒開。

晚上第一回合，Barolo 的香氣與口感老舊，似老酒；Monfortino 像個只開了 10% 的黑洞，依然朦朧，好像整個被丹寧罩住了，在杯内慢慢變得通透一點，但果仍然包不住丹寧。我唯有重施故技，倒了 ¼ 瓶進小瓶子，兩個小時後再倒回原瓶，終於在第二回合把他爆開了！這時小花湧動，有些松露在掩映，又有一點點薄荷，香氣蠻豐富的，入口則略顯鬆散，丹寧仍然凌厲，可能剛被搖醒之故，怕要多些時間整合才會露真章。如非辦活動，大可先用 partial double decanting 方法喚醒他，然後慢慢喝，這樣應該勉强能喝到他的五成。

至於 Barolo，第二回合也有所改善，出了些乾花，酸度好，有點涼涼的感覺。無論如何，這瓶應該不太正常，留待以後再探討吧。

這是今晚唯一出自酒莊自己葡萄園的酒。Giacomo Conterno 在 1974 年買進 Francia 葡萄園，1978 年開始釀造單一園 Francia。才四年的樹齡，竟然既有 Barolo，也有 Monfortino，所以我說 Monfortino 是一種靠特殊發酵工藝而來的 Barolo，而不是一般要表達風土特性（terroir）的酒。這樣説來，便有點像 Amarone。君不見他們頭 50 年的酒都不標示葡萄園嗎？

Wine of the Night

我在第一、二回合結束後都請大家排序選出自己最喜歡的三款酒，兩次都由 1971 Monfortino 奪魁，同得 32 分。

第一回合的第二名是 1945 Monfortino（19 分），第三名是 1961 Monfortino（14 分）。

到了第二回合，1961 Monfortino（25 分）超越 1945 Monfortino 成爲第二名，大大抛離了其他對手。

後記

這場垂直品試會讓我重溫了我十多年的 Monfortino 旅程。我得說我開始時與很多人一樣，對他敬拜有嘉。今天酒喝多了，可以從遠距離重新看他，我見到的是：山仍是山。他當然是難得的好酒，不過所謂 Barolo 之皇，純粹是酒評人推波助瀾的結果。

年輕時是黑洞，進入適飲期維持不了狀態，這有什麽好？

不過凡人總需要偶像，沒有神我們也會造神。所以我們需要 Monfort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