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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acosa 在 1981 年買下了 Serralunga 南部的 Falletto 葡萄園,讓他從 1982 年起可以釀造自家種的 Falletto,之前他在 1964,1970,1971 和 1978 曾用買回來的葡萄來釀造,其中只有 1964 和 1971 是 Riserva,這兩個都是極好的年份,可見他惜紅(標)如金。
自買進葡萄園到 2006 年他中風之間的 25 年内,他只釀了紅標八次,可見他對 Riserva 要求之高,但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在 1986 年也釀了紅標,而且據 Galloni 說,他喜歡 1986 更甚於普遍認爲好年份的 1985。
我還記得多年前訪問 Vajra 酒莊時,Isidoro 曾告訴我 1986 年的一場冰雹令他們顆粒不收,自此爸爸決定控制風險,在不同的村子買葡萄園。
Galloni 補充說灌瓶的 Barolo 數量不多,但出來的酒有深度、力度和表現力。
這是我對這瓶 1986 紅標强烈感興趣的原因。之前開過一瓶,可惜酒塞有 TCA 感染。我從酒商處又買了一瓶另一批進貨的最後一瓶,希望這次運氣好一點。
我去年年底試了他,他沒有 1989 Falletto Riserva 的仙氣,不夠 2000 Santo Stefano、1996 Villero 和 1995 Asili 的飄逸,也絕對沒有 2001 Asili 那麽立體和全面,但我大膽說,他感人之處,比這幾瓶極品加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坐了一次驚險的過山車,恰似去年新冠疫情的起起伏伏。
我分了三天喝完這瓶酒。
第一天幾乎鴉雀無聲,有微量的乾玫瑰令我可以猜到他的大概年紀,大師入睡了?
第二天我帶了他到餐廳午飯時喝,那是疫情的第四波將逝。第一杯像個養老院的老人,有點虛弱,地上撒滿秋天的黃和褐色的葉子,空氣中飄著些乾花與乾草本的氣味。入口像一盤蘑菇湯,放久而變涼了,喝著令人回憶那青春的歲月。
第二杯,老人恢復了一些力氣,不知道從哪裏冒起些焦土和深黑的礦物味。人口感覺更有力量,兩頰也為丹寧所鋪蓋。我開始復元了?
我把餘酒帶回家晚飯時繼續喝。這時的他卻像個小孩,在游樂場歡快的狂奔!這幾乎是杯鮮甜的果汁。對,像果汁多於酒。
第三天的晚飯時,我把餘下不多的酒喝了。疫情終於過去了!我的筋骨肉都回來了。一杯將盡,我開始憧憬新的一年,我們可以重新出來喝酒聚會,再次體會久違的歡樂了!
不尋常的年份,造就一瓶不平凡的酒。葡萄經歷過的磨難,令我們三十多年後仍然記憶猶新。「好」年份和「壞」年份我喝過不少,但這個年份已經不能用好壞來區分,他多變,他真。無怪乎 Galloni 稱之為 A true insiders’ vintage.
這也再一次證明葡萄酒能令我們「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也因爲這個緣故,我選他為去年我喝過的最難忘的酒。
後記
我碰巧先後經歷了日曆中的根、果、忌與花。游樂場的小孩出現在忌,夾在果與花之間,當時酒完全沒有結構感,只有簡單的果與酸,真的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