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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隨意行朋友看了社交媒體有人說 Cappellano 的 2006 Barolo Rupestris 開始有老化的跡象。他有點擔心,問我的經驗。
我一查,我四年沒有碰這個年份了,上次喝還蠻好喝的,非常鮮活。
於是我找了一瓶,一個果將轉根的傍晚開了他。我先倒了一小杯來檢查,那豐富的香氣奔湧而出 — 森林、樹皮、花、很泥土的礦物味,還有這個莊的招牌焦油味。香氣豐富,但有如一場騷亂,就像你去了兩個月旅行,回家打開爆滿的箱子,東西一下子嘩啦嘩啦的掉出來。
我讓酒慢慢瓶醒,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的四頓飯把酒喝完了。
第二天
午飯時,滿是泥土與焦油味,果並不明顯,地下鋪著一片細號砂紙的丹寧。酸度非常好,感覺粗獷,活像個鄉下秀才,粗中帶細。
晚飯時分,酒慢慢蘇醒了,變得通透許多,果冒出來了,令果與泥土、焦油可以和睦相處,再加上漂亮的酸度,這是首動聽的三重奏!
第三天
午飯時,我們好像走進了樹林,滿是泥土與焦油的香氣,礦物味此時佔了上風,幸好果與酸能奪土而出。丹寧活像羽毛,輕輕的搔著舌頭,好舒服啊!酒開始好喝了!
晚飯像告別表演,之前出現過的各種元素如次出場,大珠小珠落玉盤,端出一鍋廣東老火湯!天啊,太美味了!
我把結果告訴朋友,他釋然。
我翻查 Galloni 的酒評,他曾說 2006 Barolo Otin Fiorin Piè Franco-Michet 沒有最好年份的深度、勁度和級數。最近的一瓶 2006 Barolo Rupestris 也同樣的沒精打采。
這樣説來,我兩次的運氣都不壞。究竟是瓶差所致,又或者碰上了忌日而不自知?酒可能醒不夠?
依我看,Cappellano 不是一般的酒,很多時候有點忸怩,走了一大圈才真人露相。Galloni 在一次訪問 Augusto 的時候,聼他說他最近對父親的做法作了一些調整,例如用少一點連梗發酵,換掉部分舊木桶,減少用酒泥浸漬(submerged cap),在酒桶的陳年期縮短一年等。
這些改變似乎有些影響。他老爸Teobaldo 在 2009 年去世,我試過他們的 2010 與 2011 年,感覺的確比較容易開。
不過,更友善的酒是好事還是壞事?另一個例子是 2005 年開始的 Bartolo Mascarello。我們可以說 Maria Teresa 比爸爸 Bartolo 好嗎?
Cappellano 的 2006 可能代表了一種快消逝的老傳統,Beppe Rinaldi 戯稱之為 “Dirty Barolo”(骯髒的 Barolo),又說他的酒不容易喝,是他故意這樣做的。有點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調侃味道,但對過分打磨的新時尚,Beppe 和 Bartolo 的堅持同是很及時的當頭棒喝。
他們父子與父女的作品我都喜歡,因爲 emotion 是彩色而不是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