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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參加了一個小型酒宴,我正好坐在莊主對面,意外的學到了很多東西。
名叫 Nikolaihof 的奧地利酒莊創建於東漢年間(他們說有兩千年歷史),老莊主 Christine Saahs 令我對 Gruner Veltliner(簡稱 GruVe) 這種奧地利原生葡萄一見鍾情,我只懂得說這種酒有難得的親和力,他與你對話而非吆喝。如果酒可以分大酒小酒,那他應該是中酒。
2013 Im Weingebirge Gruner Veltliner Federspiel 融和、絲絨的質感、滿口礦物味
翻查美國酒商 Terry Theise 的 reading between the wines,原來這位德奧酒專家在比較 GruVe 與 Riesling 的配菜能力時這麼說﹕
Dry Riseling is among the world’s more flexible white wines, but GruVe overtakes it with a larger body, a more capacious structure, and a particular set of flavors that harmonize with Riesling killers.(p.133)
他們的 Riesling 也迷人,我們試的一款 Steiner Hund Riesling Reserve 2007 結構宏大,有很重的感覺,入口像油。主辦單位主人說這可與 Barolo 匹敵,這是很幽默但傳神的類比。
但最意外的發現是莊主會隨意翻閱一本小通勝。她隨身帶著一本小冊子,上面標了每一天是花、果、葉還是根日。
在我辦的試酒會中,曾遇過好幾位對這種 biodynamic 月曆頗有心得的朋友,但當我請教他們有沒有試過花日多花,果日多果的時候,我聽到的答案只是「信則有之」。今天是個大好機會讓我向 Rudolf Steiner 的同鄉和朋友取經,當我問莊主這本月曆是否能預測酒的味道時,她以 GruVe 的平和語調回我說﹕「在不同時候,酒的味道會有所不同,但這並非好壞之別,譬如說根日會讓你嘗到多點礦物味」。我最驚訝的是這一切對她來說似乎是老生常談,根本不用多解釋的。
更引起我好奇的是主辦者這時講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她曾經帶了一批她代理的酒到一家五星酒店的餐廳作推薦,那天所有酒的表現竟然完全走了樣,她困惑的問餐廳的員工最近發生了甚麼事,有一位說﹕最近不是有五十年來最長時間的月全蝕嗎?後來她另選一天再次帶同一批酒去讓餐廳試,這樣才過了關。
我好奇上網查了一下,推算她講的那次特長月全蝕應該發生在 2011 年 6 月 15 日那天(100 分鐘),我同時發現 4 月 4 日將會有一次 12 分鐘的小全蝕。(21 世紀月蝕資料見﹕http://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21st-century_lunar_eclipses)。
這是驗證 biodynamic 月曆預測能力的大好機會,所以我在當天開了一瓶我很熟悉的 2010 Isole e Olena Chianti Classico 來試試。
這款酒我算是蠻熟悉的,這個年份我之前先後試過 4 次,最早是 2012 年 10 月在酒莊的一次,我當時的筆記是「不吃人間煙火」,最後一次是 2013 年 6 月與 Le Cinciole 的比較品試,我的觀察是﹕「Le Cinciole 跳躍,Isole e Olena 圓潤 … Isole e Olena 喝到第4 天達到高峰狀態,豐滿但融合、平衡,而且不失清新感」(見﹕ 初嘗 2010 村酒(上))。
Isole e Olena 是好酒自然不用我多說。Decanter 雜誌在品試過多款 2010 Chianti Classico 後,便舉這個莊為年度之第一。他們家的 Cepparello 我更是愛不釋手,以前喝過多個年份,大概有二、三十瓶吧。
這是我 5 天下來的品試記錄﹕
第 1 天(4 月 4 日)
早上 8﹕30 開瓶,一個小時後小試,有比較濃的果香,入口豐厚但果味不多,略帶苦味。
晚上從 9 時到 11 時慢慢喝了一小杯。
開始時氣味比上午弱得多,不是果味而是像草,入口也是類似草的味道,果少得可憐,可以說幾乎嘗不到,有的只是苦味,酸度也不多。我太太一嘗便把杯子放下,並問我﹕怎會那麼難喝?月全蝕在 8 時左右發生,為時十來分鐘。我有點目瞪口呆,幾乎不知所措。
在其後的一個小時裏,我們再淺嘗了幾次,變化不大,大概有小量酸度開始出現。
到了 11 時左右,又似乎出現一點點紅櫻香氣,入口微酸微甜,Chianti 的影子出現了,但我怎樣也認不出這是 Isole e Olena。
第 2 天(4 月 5 日)
早上 9﹕30 試了一小杯。像墨水似的紅果香氣,微弱的果味和很好的酸度,依稀可以認得出這是 Isole e Olena,但狀態不佳,像還沒睡醒的樣子。
第 3 天(4 月 6 日)
晚上從 9 時到 11 時慢慢喝了兩小杯。
第一杯有墨水似的紅果香氣,果味較弱,酒體濃,很泥土,完全沒有 Chianti的典型通透感,是很繃緊的感覺;第二杯較開放,出現紅櫻香氣和味道,並有活潑的酸度,很像較簡單的 Chianti,但完全不像 2010!我的筆記寫道﹕“Zigzagging its way through a difficult course?”
第 4 天(4 月 7 日)
晚上從 9 時到 11 時喝了一小杯。
太陽終於出來了!甜美的紅櫻果味伴著微量的香料和礦物,古典美人,有 Isole e Olena 一貫的平衡、通透和優雅,Paolo De Marchi 在微笑!
第 5 天(4 月 8 日)
晚上從 9 時到 11 時喝了最後一小杯。
昨天較豐滿,今天卻清秀,比昨天少了果,多了酸度,有趣的是與我喝到第 2 天的 2010 Cepparello 非常神似,大概通透點和簡單一些。
其後我翻查朋友傳給我的 Biodynamic Calendar for Wine Drinkers(大概是 Christine Saahs 用的小通勝),我更吃驚了。
原來第 1 天(月全蝕那天)是忌日,我嘗到苦酒;
第 2 天是根日,那天酒顯得有氣無力;
第 3 天從根轉變為葉,我經歷了酒從繃緊到打開的過程;
第 4 天整天是花日,古典美人顯靈;
第 5 天整天都是葉日,酸度勝過果味。
看來根突出泥土,葉表現酸度,第 3 天的黃河改道由根轉葉,竟然也讓我感受到,真無話可說。
這是巧合嗎?
我不知道。
我不迷信 Rudolf Steiner 或 Christine Saahs,但我相信酒是天、地、人的產物,而且我相信老子講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有生命的存在,自會感知地與天,從而通達道與自然,在這方面,人與葡萄應無二致。
只要人沒有在田裏與酒窖用人為的方法拿掉葡萄的生命,則葡萄酒在漫長的生長過程中總會對天地的變化有所感知,情緒自有起伏,不同的通勝不過用人間的有限智慧來猜度天地不可思議的法則,準確與否,也無損自然的至大至高。
是故人不可無信念,但也不可迷信。
所以我願意讀不同的通勝,但沒興趣多看 Robert Parker 一眼。
你都鍾意nikolaihof~ 我買左佢1998 Nikolaihof Riesling Federspiel Steinriesler, 十幾年陳桶之後先囉出黎賣, 我好鍾意飲, 好balance又變化多端, 餘韻非常長
Great!我以為 Vinothek 才是十多年陳年?我買了1997,等日子開。德奧人果然是「人精」,他們的白與意大利的紅都是無添加傳統酒的典範,兩者他們都愛。
本身係VINOTHEK先係,不過到九十年代尾莊主開始試 Federspiel 級既酒係咪都可以咁做,SUPPOSE呢個LEVEL係半甜,適合早飲
在哪查能找到通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