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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回来后,有两位女士让我最为回忆;
第一位,永远的十八岁
和十八岁的缘分,始于十多年前抱青老师的介绍,那时候的Elisabetta,因酒庄事务和慈善基金飞来飞去,满头白发,微微佝偻,但两眼却闪闪发光,整个人如十八岁少女一样有活力,让人记忆深刻。最是喜欢她家的基本款干白Fiore,有如山中清泉,沁人心脾。
这次跟随抱青老师夫妇重回万巢之山,此地真的是一座山,进大门后,还要开一段山路才到酒庄。第二日去看最高的一片葡萄园也是要爬十来分钟山路才能到达,站在高处,远眺群山,这里的葡萄远离尘世喧嚣,会不会沾染了仙气呢?
重逢时刻,Elisabetta一路呼唤一路走来,就像欢迎回家的孩子一样,她看起来,白发比以前稀疏了,背更弯了,但眼睛依然闪烁,还是十八岁。
十八岁的住所就是山上的一栋两层石屋,有台老式电视机和录像机,家具是上个时代的老旧物件。不时有燕子在房间中穿梭,原来它们的家(鸟巢)也在这里面。客厅一处古老的壁炉,挂满黝黑的厨具,Elisabetta哈哈大笑,坐在上面,举着酒杯,让我们拍照。原来五十年前,杂志采访她拍了一张照片,同一个壁炉,同样的姿势。
后来师母将老照片发给我看,Elisabetta身穿毛衣板鞋,一位时尚意大利女郎,只是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凝重,彼时她在忧心什么呢?
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了,我喜欢现在的Elisabetta,她像我们的祖母,在餐厅,点了很多食物,怕我们吃不饱;第二日在酒庄吃中饭,说是简单的素食,整个流程下来,前菜主菜甜品一个不拉。
临别时,我们送上礼物,每个礼物都令她开心。最难忘的是,向峰送上一套王羲之的《兰亭序》小屏风,她欣喜万分,听完抱青老师用英文介绍,她又对中国文字有兴趣,向峰用甲骨文教她画出来,整个人像孩童一样,好奇,好学。
回家后我经常想起她,我知道高龄的Elisabetta还在为她的理想信仰奔波,这是一条艰难的路,可她眉眼间未见忧愁,眼神豁达,天真、热情。将来我肯定会回忆在万巢的点滴,这些必然能鼓励我跨越生活中的磋磨。看,Elisabetta的基金会还没有运行,可我却受益了。
第二位,打野猪的Dora
Dora Forsoni在1983年父亲去世后继承了农庄,酒庄名称Sanguineto I & II,农庄很大,但葡萄园只有6公顷。因为香港代理冯先生的缘故,我们才得以参观,据说她家的酒和天堂庄有些相似。
会讲英文的助理没空,只讲意大利语的Dora带我们参观,通过比划,我们看到了Dora父亲1930年种下的葡萄老藤,还有60多岁的橄榄树。农庄开阔平坦,大部分都是草地,保留着传统种植模式,用铜和硫杀虫,不用现代农药。路上Dora掐了一段葡萄嫩枝,剥去外皮咀嚼,我们学着试了一下,非常多汁,清爽的葡萄味。
酒窖有水泥缸,大木桶,酿造方式跟天堂一样,不分葡萄等级,发酵完成后再定夺。
大家最后在品鉴室坐定,Dora让我们试试橄榄油,大家拿了面包,淋上橄榄油,Dora见状上前示范,拿起瓶子哐哐倒下多多的橄榄油,然后用手指按住面包,吸饱了油,瞧,这样才是正路!随后Dora切野猪肉肠,顺便拿手机图片展示给大家看,原来她会打野猪,惹得大家赞叹一番,接下去的吃喝都变得豪迈了。
四款酒里面,最好喝的是从酒窖打来的2024年干白和桃红,新鲜可口。
酒过三巡,向峰拿出手机翻译软件,稍稍适应了一下,Dora的表达马上放开了。聊着聊着,大家找到了共同话题,土壤,农业,生态,虽然翻译软件不时卡壳,但大家的兴致越来越高,而后到身体健康,医疗资本,传统医学。我们知道了Dora面对着很多困难,酒庄的经营、身体的变化。同一个地球同一个世界,我们对此也感同身受。
抱青老师的游记里用《愤怒的葡萄》来记录下Dora的故事,老师后续还快递了一些益生菌,希望可以帮助到Dora改善身体。
Dora虽然很愤怒,但农庄的事情不容她有太多时间沉浸其中,很快平复了心神,跟我们道别,去处理下一个事情了。
这两位年长的女士从事酿酒数十年,经历了每一颗葡萄的春生秋收,每一瓶酒的发酵陈酿。外面的世界如何更迭进化,她们的世界依旧按照天地日月来流转,靠近她们,有一种勇敢一种踏实。而且她俩的酒都有些相似,自然流畅,上善若水。
抱青加并按: 自然流畅,上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