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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沒去意大利了。
六人團在 Gaiole 的 Badia a Coltibuono(豐收寺院)的農舍會師
五月底帶著國内與香港的四位同學匆匆走了11天,寫逰記的此刻,已是四十度的暑天。旅途怎麽歡快也掩蓋不了嚴峻的現實 — 葡萄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打擊。
我心愛的 Giacosa 風味已不復存在,Burlotto 的異域風姿也渺然,所以我曾慨嘆 Terroir 已死(見:VIPa-12 第 6 場 — 2018 Barolo and Barbaresco, and Much More)。
或許我想得太多吧。
這次重臨意大利,我是帶著七年的新認識去的。
首先葡萄酒已連連應驗了 Beppe Rinaldi 所預言的 African vintages(非洲年份),不過葡萄是價格最高昂的農作物,所以酒農還可以花錢花力氣去應付一下,但更低價的農作物呢?非洲與南美有些乾旱的土地根本不能再種出糧食來。葡萄酒頂多失去複雜度,而且有人說更易喝了,不全是壞事,但糧食種不出來會餓死人!
我得過一場大病,病後跟了功能醫學才知道人體有如一塊葡萄田,我們體内的細胞靠土壤來提供各種營養才能維持正常運作,而這些營養最終都從植物來。我們的健康靠植物,而植物靠土壤。(參看:從零到一的困局:大自然與小自然,臨床醫學 vs 功能醫學)
因此我認識到:我與葡萄有著性命攸關的關係。
這次旅行便變成體察生命之旅。
來以前我幾乎絕望了,覺得我認識的葡萄酒已不復存在,所以講了些氣話:
面臨 Terroir 之死有三種應對之法:
-
- 既然 Terroir 已死,只好努力工作多賺錢買些老年份;
- 既然 Terroir 萬歲,只好接受新常態,去喜歡新的 Falletto 與 Monvigliero。畢竟多年過後,沒有多少人會記得昔日的 Falletto 與 Monvigliero 是怎樣的;
- 乾脆放棄葡萄酒,改喝茶或者咖啡吧。
來到以後,我看到了希望。我看到善待土壤與微生物的酒農,他們能釀出不那麽受壓力的酒。
非洲年份非一日造成,也不會一兩日便消失。地球得了慢性病,不減碳排放,代之以綠色能源,人與植物最後都會一命嗚呼!但我們不可以坐以待斃,我們此行碰到的酒農便年復一年的呵護土壤,令葡萄可以承受最少的苦。他們是英雄!他們是拯救地球的先鋒隊!
天堂莊的原生態葡萄園 — 第三代 Gioia 生於斯,長於斯
首先是天堂莊。我們用鼻子與舌頭能感知天堂莊之美,今天我才明白這種美來自他們三代人的原生態種植,他們把土壤奉爲神明,所以土壤賞賜他們,也惠及我們。
十八嵗從美國趕回來與我們會合
我與 Podere Sanguineto I & II 的 Dora Forsoni 相逢不恨晚
萬巢之山 Montenidoli 與我新認識的 Podere Sanguineto I & II 也是原生態種植的先行者,他們表達了 San Gimignano 與 Montepulciano 的原生態自然美。
可持續葡萄種植的一代宗師 Ruggero Mazzilli 與他太太 Amelia 是對開心快活人
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幸運,總會走些彎路,植物生了病用藥廠開的藥方,病暫時治好了卻傷了土壤。一種類似功能醫學的反思出現了,Ruggero Mazzilli 四十多年前便開始研究與實踐他的可持續農業理念,這幾年剛退休,受他啓發的酒莊上百家,他的學生也繼續把他的理念發揚光大。
Luca Orsini 在 Le Cinciole 三十載辛勤,今天果實纍纍
Enrico 的 Rivetto 號稱是意大利第一家生物動力法認證的酒莊,但他們遠不止此,我認為他們是成功恢復原生態的先鋒
我們此行拜訪了 Ruggero 的兩個早期學生:Panzano 的 Luca Orsini 與 Serralunga 邊上的 Enrico Rivetto。二十年的功夫沒有白費,喝他們的酒令你覺得葡萄多快樂!
Lorenzo 站在山之巔,介紹他新開墾的 La Pullera
Annalisa 與 Elvio:快樂人釀快樂酒
還有 Montalcino 的 Lorenzo Magnelli 與 Treiso 的 Annalisa Ada,他們都守䕶著一方净土,風土在這裏仍活著。
來,跟著我們一起隨土行,去見見我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