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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杭州多次,才發現遊西湖之外還可以「抱青」而返!
2007年4月到杭州住了四天,朋友幫我們訂了西湖邊的新新飯店,這裡據說是五四時代文人常居之地。我們住的房間面對西湖,背靠葛嶺,有名的保俶塔清晰可見。
我們來杭州為的是多親近西湖,完全沒有遊覽計劃。早上五點多鳥兒幾乎唱破嗓門,聽得出十分緊張,我們猜想是他們出發前發出的「最後召集」。到了六點,大概大軍已開拔,房間又回復清靜。我們「聞鳥而起」,洗好臉才六點多,連餐廳也尚未開門,于是漫步西湖,先打一套太極拳,這才回飯店吃早飯,展開第一天的漫遊。
以前來杭州,只顧圍著西湖走,這次突然想試試登山。新新飯店的右側是秋水山莊,往前走幾步,即見抱青山莊,從這裡即可登上葛嶺。原來葛嶺與西湖幾乎一樣大,保俶塔不過是葛嶺上長得高一點的標誌。我們發現這山雖不高,也未必有仙,但在此觀山看湖,處處令人感到與造物者咫尺可近。在山上,處處是青,而且幾可滿抱之。回想這次杭州之旅,最讓我們驚喜的便是這「抱青」。一千多年前,柳宗元在西山大概也被同樣的「抱青」所懾服吧?一念至此,即俗氣盡消,仿古人嘆曰﹕微斯人,吾誰與歸?
引柳宗元始得西山宴遊記共享之﹕
自余為僇人,居是州,恆惴慄。其隙也,則施施而行,漫漫而遊。日與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窮迴谿。幽泉怪石,無遠不到;到則披草而坐,傾壼而醉;醉則更相枕以臥,意有所極,夢亦同趣;覺而起,起而歸。以為凡是州之山有異態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華西亭,望西山,始指異之。遂命僕人過湘江,緣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窮山之高而止。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則凡數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勢,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攢蹙累積,莫得遯隱;縈青繚白,外與天際,四望如一。然後知是山之特立,不與培塿為類。悠悠乎與灝氣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與造物者遊,而不知其所窮!引觴滿酌,頹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蒼然暮色,自遠而至,至無所見,而猶不欲歸。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然後知吾嚮之未始遊,遊於是乎始,故為之文以志。是歲,元和四年也。
Detailed reading of your piece「抱青」, a la style of 柳宗元. Interesting.
不過你們的心態和面對的景色大有不同呢!柳宗元被人貶到永州(今湖南),所以景色當然不如西湖,而且他也不會帶住好心情欣賞。對於永州不如西湖,引蘇軾的《飲湖上初晴後雨》為證: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與「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相比,就算不絕後,也是空前了,怎麼會比永州這個偏僻地方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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